生命本有残缺美

蔡美琴 高三（15）班

昨天，是我们与广州市聋哑学校的学生交流的日子。在文综考试挣扎完毕后，我带上笔和纸，来到了会议室。

这里十分安静。前排坐着的聋哑学生看上去与我们这些所谓的“好”学生没有多大区别，除了他们很喜欢笑和不能说话。他们经常做的，就是用双手在比划，用眼神在对视，甚至有时候艰难地发出几个音节。

会场上，学校领导在展示我们的学习成果。下面的同学们呢，左面的在聚精会神地听，同时目光注视着台上另一侧的聋哑指挥；右面的我们，大都携本带卷，忙着自己的作业活。后来我被分到与两个聋哑男孩“交流”，当然，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，只是在纸上写着各自粗糙的文字。不知道他们是否习惯这种交流方式，而我却感觉到不能说话的痛楚，就好像“世界上最远的距离”那样，明明彼此坐在一起，沟通却如此艰难。

在交流的最后，我告诉那两位男孩，我想学习“我非常快乐”和“我爱你们”的手语。在他们寂静的世界中，手语或许就是唯一的声音了，我很希望能让他们用熟悉的方式来了解我的心情。交流结束后，我们一起合影，聋哑学校的同学们，也满心欢喜地把他们的谢意用信的形式传达给我们。

不知道这些聋哑学生来我们学校交流会有什么感觉，而我自己的感觉是，他们的内心真的十分纯洁和美好。参观课室的时候，他们兴奋地拿出相机，东张西望地伸进头去看我们上课的样子。彼此交流的时候，他们都会喃喃地发出一些音节，来表达自己的心情。我想起了《假如给我三天光明》中的海伦。一次，海伦被福特邀请到自己的车间参观，她异常兴奋。在她“看来”，只是抚摸一下轰隆隆的机车，都已经满心欢喜了。她对福特表达了崇敬之情，口中发出一些没有人能理解的音节，就像一个疯子，但是，这才是生命最真的声音。

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完美的人。真正的完美，不是我们能用双唇言语，用双耳倾听，用双眼观察，用双腿奔跑，用双手劳作达到的。真正的完美，正如把其拆开，是“完整无缺的美”。我们每个人都难以达到那样的境界，也没有必要要求自己达到如此境界。我们中的有些人，虽然身体残疾，但内心却高尚无缺的。而也有一些人，外表衣冠楚楚，四肢健全，但内心残缺。

即使我们都不完美，我们都应该得到他人的珍视，而更重要的，是得到自己的珍视。因为，无论贵或贱，优或劣，我们每个人的诞生，都意味着是这世界的一个奇迹。（指导老师：孔宪志）

（发表于《羊城晚报》2010年3月6日B4版）